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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发言稿
2019-11-06

主题:考夫曼当代陶艺学术研讨会

发言学者:白明

时间:2019年11月6日

地点:国中陶瓷艺术馆

 

       

    白明:非常感谢今天有这个机会来参加考夫曼老朋友的开幕式,我真没有想到在大家这么忙碌的时候,今天来竟然见到了好多朋友,包括各个地方的十几年没有见面的人。

    考夫曼的作品在中国我们是第一届展览见到它的,所以我对他的作品是很熟悉的。

    今天我来看到他的展览还是给我带来了很多惊喜,特别是他最近用中国的元素,让我非常感动于选择的这样一个符号化的东西进行他在中国艺术道路的创作,并且效果非常让人感动。

    我非常赞成在最初的发言里面,Torbjorn Kvasbo说的其实对待考夫曼是不能仅以陶艺家的眼光来看待他的作品,如果仅仅是以陶艺家的眼光来看待他的作品,有可能不一定能够完全看透他这么多年来的艺术创作,因为在我的眼里考夫曼更像一个当代艺术家的创作方式,只不过主要的媒材用的是陶瓷材料。所以他在最早的材料里面,包括我上个世纪给他介绍的作品都是选择了现成品的装置,包括在户外的结构甚至是空间,他在那个时代应该是二十多年前的作品,就已经在思考陶瓷材料与空间的关系。这一点就非常让中国艺术家都觉得惊讶,就是中国艺术家在那个时代里面还是刚刚开始在形态上来进行改造和进行改变。所以那个时代的中国陶艺家,大家回顾二十年前看虽然有很多的当代语言和新的创作但是作品并不巨大,也没有走向空间,所以他的那个时代走向空间的思维其实给我们那个年龄段的一代中国陶艺家有非常大的启迪和影响。

    几十年以后在中国的往返特别是近几年他担任IAC主席的身份就让他的思维和他的创作方式产生改变,就像这个展览的主题“东西方的哲学”,以往很多人说带着什么样的哲学思考的角度来思考,我个人认为考夫曼并不是每一个作品都是完全从哲学观的角度来思考,他养成他哲学观的同时,他对视觉、材料的敏感,以及对形态符号的非常深刻的理解,造成了他的作品很自然地就融入了东西方哲学的两个不同的空间,在陶瓷材料上的一种呈现方式。

    比如他就找到了金砖这么一个在中国极独特的材料,如果说从基础角度来讲它原来是一个实用品,那个东西成为了它极简的符号的载体,甚至具有了禅意的方式。他把这样一个单纯的用缓慢的时间烧造一百多天的一块砖,在他的手下变成了一个承载着他的东西方文化思考符号意义的一个作品。而他呈现的方式,一下让我们对待砖的理解和这种漫长的烧造过程以及这种非遗的方式,都产生了新的诠释的角度。它不再是一个在时间上面漫长烧造形成一个艰巨的、高超的砖的烧造方式,他已经从这个方式里面慢慢蕴含了他对这个材料的敏感的认知。

    他在砖上面应用了很多的符号,甚至包括剪纸的符号,是我从去年的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博物馆做了一个展览里面,第一次看到他用那样的语言做了几块砖,这一次我又看到几块更加极简、更加充满禅意,而且对陶瓷质地有非常高的掌控能力的这样一个新的作品,当然他同时带来了他工作室创作的作品,也带来了他在法国做的类似于用中国纯粹的白瓷做的作品,这种巨大的充满力量感的带有礼仪感的注释作品,我认为是他人生之中非常重要的一件里程碑式的作品。据说这件作品在国中收藏了,我觉得是非常了不起。

    他同时带来了他的小件作品。这几样作品放在一起并置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无论你是带着东西还是西方的哲学思考来看他的作品,还是根本不带着这样的思考纯粹用视觉来看,这个作品并置的整体效果本身就融合了东西,就融合了东西艺术家的人对待这种独特的材料、对待泥土在地球上所形成的由人的气质所不同的材料认识,我们完全可以从这里看得到纯粹的瓷、粗粒的陶,尤其他在小小的作品里面所突发奇想做的爆破的小作品,如果这样的作品假如不是看到原作,仅仅是看一个大的图片的话,我认为是一件巨大的作品,这一点符合中国人的另外一种审美——以小见大。小作品能见得到大气魄,这是很难的一种境界,是很不容易的一种境界。

    除此之外他还有其他的一些作品,包括把白瓷的薄透的脆弱作品在光感下面呈现出来。所以我们可以看得到展厅并不大,但是你会发现考夫曼几乎涵盖了对多种泥料、多种工艺、多种烧成都进行了他有益的探索,特别是他在中国的二十年,无论他是主观、主动还是被动还是他的感性认知的,是他的经验还是他的突发奇想,都巧妙地融合了东西方文化哲学在一个人整体掌控材料,理解泥性火的认知理念所达到的高度。火对泥土的确认类似于火山爆发对山脉的形成一样,只不过地球用万年的记录形成这样的,火却用短时间的确认迅速地让我们看到一块柔软的泥土推进了时间的历程,变成一个坚硬、脆弱而又永恒的东西,是这个东西激发了当代艺术家着迷的、探索的欲望。

    这个跟我们中国过去完全注重于容器实用它是形成两个点的极限,看起来是两个不同的方向,我们看到的都是背影,但是这两个背影越走越远的时候,我们站在圆的另外一头你发现这是走到了一起,我们会在那个圆的终点上互相拥抱,无论是我们看待容器的空间与哲学还是看待形态的新的认知。

    所以这是我看到这个展览以后对考夫曼强烈薄发的创造力的一点感受,同时也是我对这个展览的一些感官的判断。

    非常祝贺考夫曼,也非常感谢国中陶瓷馆做了一个这样有益的、非常值得去探讨的展览,并且也借这个机会认识了很多的新朋友、老朋友,谢谢。

    

    方李莉:谢谢白明教授的发言,他谈到了考夫曼先生的作品,在这里面我们看到东西方的哲学观念也好,还有技术也好,都是一种自然的融合。